温热猩红的血液顺着雪白的剑身往下流淌,落在宁月眼中,立马将她的眼睛灼伤。
此时的她看似麻木,实际上意识还是清醒的,能清楚地看到自己将剑刺向疼爱她的父亲。
顿时眼圈通红,唰得一下,两行清泪落了下来。
元修望着陶桃手里的瓮罐,满眼都是对她的失望,脚下不知不觉地上前,“陶施主……”
方丈包括众和尚在内,都知道这是什么,脸上瞬间变得难看起来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陶桃身上,她就这么顶着这么多异样的目光走到毕士安身边。
他察觉到那些秃驴焦急地眼神都落在陶桃怀里的瓮罐,登时来了兴趣,问道:“难不成那老秃驴的骨灰就在这其中?”
她点了点头,“对的,但是没有你要的舍利子。”
“不是都说得道高僧死后都会有舍利子吗?这老秃驴看来是个表里不一的假和尚。”
他话里满是嘲讽的语气,阴测测地笑里充斥着不屑。
陶桃望向被他控制的宁月,泪流满面,看向她的眼神又充满了愤怒,就好像是自己背叛了她。
她再看向元修,脸色发白,有些难以置信地模样。
李剑心则是皱着眉,和宁月一样仇视着她。
陶桃低头,眼睑下垂,长睫微微颤动了下,淡声道:“宁月是我朋友,爷爷就放过她吧。”
这声爷爷,让许多在心里猜测他们什么关系的众人,大吃一惊。
毕士安斜睨了她一眼,表情淡漠,眼神冷厉,隐隐含着滚滚煞气。
冷乔察觉到不对劲的气息,走上前挡在陶桃面前,警惕地望着他,攥紧手中的剑,浑身紧绷,蓄势待发的模样。
看着明显不对的氛围,众人相互对视一眼,都在对方眼中看到疑惑。
陶桃伸手轻推冷乔到一旁,毫不避讳地直视着他,再次重复一遍,“爷爷,不禁宁月是我的朋友,李剑心、元修都是我的朋友。”
“这里也没有舍利子,所以,能放了他们吗?”
毕士安听言,将目光望向人群中最可能是她嘴里说的人,烦躁地挠了挠头,“行吧行吧,老夫我就放过那三个人算了。”
说完,他将手中的银丝收了回来。
宁月骤然失去控制,四肢发软,猛然朝着地面倒去,衡山掌门连忙想要伸手接住,却因为肩膀上的伤势错过。
李剑心急忙接住,将其靠在肩头处。
“衡山剑派和灵归寺的人你也不能动,因为他们就属于这个门派的弟子。”
闻言,毕士安幽怨地看向她,“好吧好吧。”
陶桃又说:“他们的朋友你也不能杀,因为朋友的朋友也勉强算半个朋友。”
“那岂不是所有人都不能动?!你这死丫头好生霸道!”
他不满地叫骂了一句。
他口中的死丫头有持无恐,双手抱胸,傲娇道:“那你答不答应?你也可以不答应。”
毕士安望着她明显威胁的眼神,连连点头,“得得得,没有舍利子我杀这些人做什么,那不能自找麻烦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