兰铃愣住了,喃喃道:“你怎么知道……”
蔺千钰怎么也没想到,对方这些年只长了个子,却没长脑子。
她叹了一声:“用抓住对方的弱点来威胁,你除了这一招就不会别的了吗?对袁晴是这招,对成景也是这招。这么愚蠢的安排,你是奢望我假装看不懂?”
兰铃手中的拳套差点滑落,蔺千钰见状眼底的冷意更甚。
“你是怎么发现的?”
这人还在问蠢问题。
蔺千钰累了一天,早已头痛欲裂。
她有些不耐烦地轻敲着额头缓解疼痛,鄙夷开口:“蠢人就不要学别人玩心眼了,你这两年的公关部算是白呆了。但凡是个正常人,你的骚操作一眼就能看透。”
未等对方回话,她继续道:“呵…这种水平还威胁别人?那正好,我向你学习学习。就用你今日对我做的所有事情,威胁你去替我办件事,你看…如何?”
“呵呵-”
兰铃听到这里突然笑了,一脸成竹在胸的模样道:“给你下药的是袁晴,休息室的监控可都拍得清清楚楚。而且,还要多亏千钰姐今晚断掉了监控,我现在才能这般毫无顾忌。”
蔺千钰不语,静静坐在椅子上,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向她。
“怎么,我说得不对吗?”兰铃被她盯得有些恼羞成怒。
“你说得对,一句没错。只是…”蔺千钰定定看着她,轻言细语开口:“…休息室的监控的确断掉了,并不代表我自己没带啊。”
对方的脸色,刹那变得极为难看。
“喔,对了!”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,“我今天比赛前还不小心放了一支钢笔在运动包里,不仅拍下了袁晴过来下药的画面…”
兰铃听后,不知是该放松还是警惕,矛盾的想法导致她五官变得格外滑稽。
看着对方复杂的表情,蔺千钰继续道:“…如果没记错的话,袁晴在下药后,便躲到无人的地方给你汇报了情况对吧?她当时说的每一句话,我可都录下来了哦。”
这件事,多亏了她师父沈正清。
赛前她和小潘去见兰铃时,沈正清将买回来的吃食不小心洒在了她的运动包上。
他本想提着运动包去找清洁阿姨要点清洗剂清理一下,谁知去到员工休息室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。
手机这时又突然响起,他不好擅自闯入人家休息室,只得将运动包暂时放至室内墙边的角落,再走出去接电话。
等到他接完电话回来拎包时,完全未发觉,中途有个人潜进来,趁四下无人时做贼心虚地打了通电话。
当时的沈正清发现已临近比赛时间,自然也没那个心思再去清理运动包,着急的给小潘打电话,叫她们回来准备比赛。
一切,就是这么巧合。
送走成景后,蔺千钰便觉得一切不对,返回拳馆将监控从头到尾又过了一遍,直到听到最后……
然后,她故意让小潘给原笠打电话,说自己的拳套落在拳手休息室,让他找人帮忙保管一下,明日派人过来取。
“你手里拿着的拳套,其实不是我的。只能说…”蔺千钰故作可惜的摇摇头,“…你太着急了,阿铃。”
她最后一句话,彻底击毁了兰铃所有侥幸。
她咬着唇恨恨地盯着蔺千钰,良久后仿佛下定什么决心,一滴泪从眼角滑出,哽咽着开口:“千钰姐对不起,我也是被迫的。你不知道这些年我受了多少苦,如果我不这么做……”
“停!”蔺千钰打断她的装模作样,冷冷道:“一句话答不答应?答应,今日你对我做的所有事便作罢。若是不答应,身败名裂被逐出公司,或者以死谢罪,你自己选一个吧。”
“杀了我,你真的不怕吗?”兰铃试图唤醒她的理智。
“我怕什么?”蔺千钰眼神里满是冷漠和残酷,似鬼魅盯着她缓缓开口:“你是这些年的日子过得太安逸,忘了十五年前自己做过什么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