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那时，他没有照顾好凤嫋嫋，如何有颜面面对黄泉路上的凤家三人？</p>

五年的时间，应该够了！</p>

凤嫋嫋抓着君九渊的手，这次没听他的。</p>

她强忍着眼泪。</p>

“君一，带薛神医下去休息。这件事情，给我一天时间考虑。”</p>

君九渊急声：“不用考虑，我已经决定了。”</p>

“我还没决定！”</p>

凤嫋嫋湿了眼眶，一开口，声音带着浓浓的颤音。</p>

“薛神医是我找来的，凭什么听你的？君一，带他下去！”</p>

君一忍着酸涩，拽着薛戬就往外走。</p>

薛戬被拎着后脖领，踱着小碎步往外赶。</p>

“其实你们也别那么悲观，哎哎，你慢点，我鞋掉了！”</p>

房门关上，房间安静下来。</p>

凤嫋嫋忍不住心酸，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。</p>

君九渊伸手想替她擦干，只是刚碰到她的脸，就被一巴掌打开。</p>

“你凭什么自作主张？现在你的命，也是我的。你凭什么一个人说了算？”</p>

君九渊很好脾气的哄她。</p>

“是你的。对不起我错了，但我真的不想治，我怕疼。”</p>

一个上过战场的将军，说自己怕疼。</p>

凤嫋嫋眼泪掉得更凶。</p>

“你就是对自己没信心。”</p>

君九渊直接承认：“是，我没有这个信心，我怕我扛不过去，怕我再也见不到你。我要是刚娶了你就把你丢下，到了阴曹地府遇到老师、师娘和凤枭，他们会怪我的。”</p>

凤嫋嫋扑到君九渊怀里，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襟。</p>

“我也想陪你久一些，可不是这样的陪。我想让你跟我一起走出去，一起去边境，一起看看埋葬我爹娘和阿兄的地方。我想你跟我一起手刃仇人，一起走以后的几十年。君九渊，我想跟你白头偕老。我好贪心的，我想要的，不止五年。”</p>

凤嫋嫋说到最后，已经是泣不成声。</p>

君九渊将她紧紧抱在怀里。</p>

她说的，也是他最向往的。</p>

可他没把握自己能做到。</p>

这种无法掌控命运的感觉，好糟糕，好绝望。</p>

凤嫋嫋还是没听君九渊的。</p>

“你先歇着，我进宫去见母后。”</p>

君九渊拉住她，一脸的无语。</p>

“怎么说不过，还要去告状？”</p>

凤嫋嫋拨开他的手。</p>

“她是你的母亲，这半年为你提心吊胆，最是关心你。这件事情，她有权利发表意见。”</p>

君九渊哭笑不得。</p>

“怎么你们都能发表意见，就我这个当事人的意见，不用尊重吗？”</p>

凤嫋嫋突然捧住君九渊的脸，伏身吻住他的唇角。</p>

很快起身，凤嫋嫋的眼神透着不管不顾的执拗。</p>

“尊重你。但你也要尊重我们，相信我，我会想尽一切办法，让你活下去。”</p>

凤嫋嫋走出去的身影风风火火，君九渊嘴角抽动，眼眶很快湿润了。</p>

大概是这半年太苦，老天赏给了他这世间最甜的糖。</p>

他手指碰了碰嘴唇，遗留在唇角的香甜，让他回味无穷。</p>